張帥
作為異鄉(xiāng)人的我,與周口有一段特殊的故事,故事要從2011年12月1日講起:知道要來河南周口當兵,18歲的我既興奮又略顯迷茫,與大多數(shù)人一樣,我第一次見到“周口”這兩個字,是歷史課本上的“北京周口店猿人遺址”。那時,我不知道在河南還有一個叫“周口”的地方。我們坐火車到漯河,大巴車把我們接到教導隊,看著破舊不堪的道路與營房,瞬間感覺從縣城來到了農(nóng)村。
教導隊位于周漯路,隸屬商水官坡村,去漯河只有這一條大路,常有大貨車從教導隊門前經(jīng)過,導致營區(qū)內(nèi)經(jīng)常是塵土飛揚。緊挨教導隊有一條臭水溝和一個露天垃圾場,用“晴時一身土,雨時兩腳泥”來形容當時的場景,再合適不過了。第一次外出到中州大道天橋位置,走在路上三步一塊甘蔗皮、五步一個塑料袋,真是不明白為什么市區(qū)也會是這樣。我的心情失落極了,朋友問我在哪兒當兵時,也只弱弱地說聲:河南周口。
對于一個在山里長大的孩子來講,若抬頭看不到山,總覺得少點什么,而周口恰是一馬平川,很長一段時間,我都不適應。那時我們新兵經(jīng)常去現(xiàn)在的光明路與周口大道交叉口,給麥地清除雜草,栽法國梧桐,還記得附近有一條臭水溝。有一次野營拉練到現(xiàn)在周口火車站附近,空曠的麥地里一座建筑顯得孤零零的。
生活環(huán)境對我來講只是需要克服的一小部分,此外還有語言的障礙,開始時,我們用并不標準的普通話交流,但有時班長一著急,一口一個“中”“弄啥嘞”,我就會聽得抓耳撓腮干著急。
這幾年的周口,悄悄實現(xiàn)了逆襲。而我也漸漸習慣了豫東平原,習慣了胡辣湯、燴面,也學會了周口話,我開始熱衷于了解周口地域文化。一本《道德經(jīng)》我不但讀出了樂趣,還讀上了癮,三川交匯、老子故里、女媧之鄉(xiāng)……這些詞語也漸漸耳熟能詳。
現(xiàn)在的周漯路,早已變得干凈整潔,路邊是整齊的綠化帶。周口東、周口南也由原來的麥地變成了高樓大廈,臭水溝變成了公園的小橋流水;周口大道兩側(cè)的路燈、綠植,讓人走在路上總?cè)滩蛔∨膸讖堈掌?。高鐵站讓人與人的距離變得不再遙遠。和諧廣場上綠油油的草地、翩飛的風箏更是隨處可見;火車站為每個回家的孩子指引了方向。城區(qū)街道旁的小游園、小景觀、智慧圖書館、市民驛站煥然一新,連廁所都建成了風景線?,F(xiàn)在回家有人問我在哪兒當兵,我會自豪地說:“在河南周口,可能你不知道周口,但你肯定知道老子的《道德經(jīng)》吧?周口就是老子故里!”“道德名城,魅力周口”正在綻放出它獨有的氣質(zhì)。
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,我已深深愛上了這座城市,雖看不到山,卻有水的柔美。喜歡出門去周口公園散步,在路邊的小花小草旁駐足,去沙潁河濕地公園看大船,一口一個“中”地講起周口話。
今年是我來周口的第11個年頭,部隊培養(yǎng)了我的成熟穩(wěn)重,三川大地養(yǎng)育了我的強健體魄。終有一天,我會離開周口回到我的家鄉(xiāng),但我與周口的故事不會結(jié)束。等我老了,我會帶著我的孩子再到周口,給他講述我的周口故事。那時,我一定會驕傲地跟他說:“看,這里是周口!是我年輕時成長奮斗的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