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畢雪靜
《山海經(jīng)》是一部上古奇書,記載的是上古時期的山川風貌,奇珍異獸和各種人物故事。都說讀《詩經(jīng)》多識草木鳥獸之名,讀《山海經(jīng)》也是。不過是《詩經(jīng)》里的花草鳥獸在平地,《山海經(jīng)》里的在山海。
搖曳在《山海經(jīng)》里的草木,那么神奇,那么生動,讓人妙想天開。
先盤點一下《山海經(jīng)》里神奇的樹。
丹木有兩種,一種是黃葉紅果,食之不饑;另一種葉子如谷穗,果實大如木瓜,紅色的葉脈,黑色的紋理,能夠消毒殺菌,對于黃疸癥有奇效,火燒不化,水浸不爛;白樹形狀像構樹,紅色的紋理,汁液似漆,味道是甜的,吃了不會感到饑餓,能解除憂愁,還可以把玉石染得鮮紅;沙棠樹形狀像棠梨樹,開黃花結紅果,味道像李子卻沒有核,可以用來辟水,吃了能漂浮不沉;雕棠樹葉子像榆樹葉,但呈四方形,結的果實像紅豆,服食它后能治愈耳聾??;文莖樹結的果實像棗子,也可以治療耳聾;蒙木樹可以使人不糊涂;帝休樹能使人心平氣和不惱怒;迷穀樹佩戴在身上就不會迷失方向;三珠樹的“樹葉”全都是珍珠;把芑樹的液汁涂在馬身上就可使馬馴服;女人服用了黃棘樹不能生育孩子。還有的樹能毒死魚、有的樹服用后吃飯噎不住、有的樹能增添氣力、有的樹可以增強記憶……太神奇了,想想都讓人激動不已。如果世界上真有這樣的樹,人們不再有饑餓病痛,憂愁迷惑,個個都身強力壯,天天都斗志昂揚,還能像魚一樣生活在江河湖海里,多么自由自在。
再說說那些神奇的草。
萆荔草形狀像烏韭,能治愈心痛病。黃雚草形狀像樗樹,葉子像麻葉,開白花結紅果,可治愈疥瘡和浮腫;熏草葉子像麻葉,卻長著方方的莖干,開紅花結黑果,氣味像蘼蕪,插在身上可以治療麻瘋病;蓇蓉草葉子像蕙草葉,莖干像桔梗,開黑花不結果,會使人不能生育;杜衡草形狀像葵菜,蘼蕪一樣的氣味,馬戴上它可以跑得很快,人吃了可以治愈脖子上的贅瘤?。凰d草形狀像葵菜,但味道與蔥相似,吃了它能為人解除煩惱憂愁;籜草開黃花結帶莢的果實,可以治愈眼睛昏花;植楮草開紅花結帶莢的果實,可治愈精神抑憂癥;鬼草葉子像葵菜葉卻是紅色莖干,花絮能使人無憂無慮;嘉榮草葉子與柳樹葉相似,根莖與雞蛋相似,能治愈風痹病;荀草形狀像蘭草,卻是四方形的莖干,黃花紅果,能使人的膚色潔白漂亮;葶苧草形狀像蘇草而開紅花,能毒死魚;苦辛草形狀像楸木,果實像瓜,味道酸中帶甜,能治愈瘧疾;焉酸草開黃花,圓形的葉子重疊為三層,可以用來解毒,女子服用能變漂亮;牛傷草葉子與榆樹葉相似,方方的莖干上長滿刺,根莖上有青色斑紋,能使人不得昏厥病,還能辟兵器;嘉榮草一出土就結子實,高一丈多,紅色葉子紅色花,開花后不結子實,能使人不畏懼霹靂雷響。
條草有兩種,一種形狀與葵菜相似,但開的是紅色花朵而結的是黃色果實,果實像嬰兒的舌頭,可使人不迷惑;另一種形狀與韭菜相似,但是開的是白色花朵而結的是黑色果實,果實可以治愈疥瘡;還有一種無條草,形狀像藁茇,紅色的葉子像葵菜,可以用來毒老鼠……
我最喜歡的是招搖山上的祝余,因為現(xiàn)在還有這種草?!渡胶=?jīng)》里說它形狀像韭菜,開青花,吃了不知道饑餓。根據(jù)相關醫(yī)書記載,祝余草可以使身體越來越輕便,也可以美容養(yǎng)顏,更可以飽腹。因其延年益壽的功效,故又稱“不死藥”,又叫麥冬或者沿階草,四季常綠,三季有花,秋來結果,是隨處可見的綠化草,一簇簇,葉子狹長,像一支支小長箭,只在最頂端變尖。花,是從根部單獨長出來的,一根細長的莖支撐著花骨朵,它們統(tǒng)一耷拉著腦袋,像做錯事的小孩?;ㄕZ是幸福安康,一生和樂。
有人說,《山海經(jīng)》里的植物根本就不存在,這些植物有沒有又能怎樣?它們給讀者的期待和想象足以讓它成為經(jīng)典。世界上最快的不是速度,而是想象;最浩瀚的不是宇宙,而是想象;人生有趣是因為我們有兩個世界,一個是現(xiàn)實世界,一個是想象中的世界。①8